雷哥两条腿越来越软，眼看就要跪拜下去，突然卡在半空。

“你真的是泡妞大师？”他问。

泡妞大师翘起二郎腿，从书桌抽屉里拿出一盒香烟，取一支噙在嘴巴正中，用的不是打火机，而是火柴。

擦燃火柴，却不点烟，眯着眼睛似笑非笑：“怎么，你还有什么疑问？”

雷哥说：“我以前听过一些泡妞大师的事情，好像跟你不大相符。”

“噢？”泡妞大师点燃香烟，深深地吸了一口，仰头享受了半天才幽幽吐出一道长长的烟雾。

“你说说看。”她说，熟练的把火柴甩灭，放进抽屉中的一个石头雕刻烟灰缸内。

雷哥说：“我那也都是道听途说，不知道是真是假。他们说泡妞大师其貌不扬，却天赋异禀。刚生下来，两只眼睛盯着接生婆的胸口看；三岁，追着同村女孩四处狂奔；八岁，追着同校女生四处狂奔；十六岁，追着老师四处狂奔；二十岁，被女人追着四处狂奔。这……如果泡妞大师是女人，女人为什么追着女人跑？”

泡妞大师笑起来，说：“都是假的。这些传言都是假的。我想你也应该明白，人们以讹传讹的功夫有多麽厉害。一个人吃了一斤肉，传出去就说成了一斤半，再传下去就成了三斤。我正是利用了这一点，制造了关于‘泡妞大师’的传说。我一生教导了无数人泡妞，但几乎没有人见过我的真面目。连我真人都没有见过，又如何知道我小时的事情，连一生下来的事情都知道？”

雷哥点头，他自己本身也是个制造、炒作的高手，比旁人更能理解泡妞大师的意思。

“你们一听到‘泡妞大师’四个字就在潜意识里认为是个男人，而且还想象这个男人有多麽的英俊帅气，年轻时有多麽的风流倜傥。你们认为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基础成为真正的泡妞大师，对吧？但我却是个女人，对不起，让你们失望了。不过也只有你俩失望，别人还以为我是个男人。为了满足大家的幻想和希望，所以才有了那些我追着人四处狂奔的故事。呵呵……其实都是假的。”泡妞大师说。

“原来如此，”雷哥说，“那你这么多年不露庐山真面目，又怎么教别人泡妞？”

泡妞大师说：“这个很容易，传话。就像你们刚才跟那个‘丑八怪’交流一样。当然，也要看我的兴趣，有时我会扮成别的，比如年轻点的小姑娘，也会偶尔扮成男人。有人来找我，我就用这些假扮的身份和他们交流，然后佯装上楼来问一问大师，再下去回话。”

温如雪点头微笑：“原来如此。对了，大师。那些被男人送来让你‘试用’的女人是怎么回事？你之前说‘试用’也只是说说，他们把人送过来了，你怎么处置呢？”

泡妞大师微笑着看温如雪，她一直好像就比较喜欢她，即便是装成丑妇人的时候，每次眼神转到温如雪脸上，本来努着也立即就含了笑意。

“你俩跟我来。”

泡妞大师带雷哥和温如雪来到二楼尽头的一个房间。

房间很大，却空空荡荡，因为没有窗户，光线很暗。

一面墙壁上，很高的地方斜开着一个巴掌大的洞，不知道是何用处，阳光从这个窟窿里射进来，地面上就形成一个手电筒般的光圈，在黑黑的房间里格外醒目。正中间地板上放着一个蒲团，蒲团四边立着四个烛台，屋里没灯。

除此之外别无他物。